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杨晓奕看荷

看荷◎杨晓奕荷塘占公园的一个西南角,每次我下班总是习惯绕湖半圈,去荷塘走走。除了梳理心绪的不宁静,好似给了我很多的慰籍。深秋的荷塘,比盛夏多了些衰退。莲叶越来越低矮,莲蓬里的莲子都脱落了,仿佛一个失神的母亲,站在水里发呆,宽大的叶片,好像一圈手臂,再也得不到一个孩子的拥抱。做了母亲才知道母爱的无私和付出,对母亲内心多了很多的愧疚,以前做女儿的种种任性和放任,都变成了体贴和理解。母亲年近古稀,上有耄耋之年的外婆,下有尚年幼的小侄儿,父亲又一个人在家。身处异地,母亲奔波了好多年,有家也很少回,做女儿的我很能体会到母亲的累。每次和母亲见面都是来去匆匆,今年春天,母亲回来了一趟,约我陪她上银行。到了银行,母亲存了三千块钱,告诉我:“明年你好搬新家了,去买个厚实的窗帘,省得你睡觉太惊醒了……”银行的工作人员让母亲办个银行卡方便,母亲说,不用!等一次提走就行!我很知道母亲那点微薄的工资,这些年没什么积蓄,多半都是为了我和弟弟花了。母亲这么远远的回来一趟,还牵挂着我,看到母亲比以前瘦弱了,衰老了,真有些无助和伤感,却任由岁月的流逝。忽然想多靠近母亲,好好端详一下母亲。每当被生活的奔波累得筋疲力尽的时候,早就忘记自己还曾是一个在母亲怀里撒娇的小女孩了,可母亲没有忘记。“今儿是乞巧节,我烙了些巧花(我们老家巧果的方言)送些给你吧?”那是母亲回来正好赶上七月初七,天还是很燥热,母亲忙了一下午,来我家送巧果。在我的印象里,母亲烙的巧果总是颜色娇滴滴的,味道香甜柔软。小时候,母亲总是把巧果穿成两串分给我和弟弟。我玩耍够了,会把它挂在衣柜的门上,好多天都舍不得吃。这四十年我在母亲那里得到的,岂是这一点点的关爱吗?每次母亲回来,几乎天天晚上到我们家,捎给我一些和父亲一起蒸的包子,或者包的饺子。我知道母亲回来呆不长时间,说走就走,每次去送母亲都舍不得,只能眼看着公交车载着母亲匆忙的背影一次一次远去。下班我还走荷塘,如果女儿的成长,像春荷需要等待和盼望,那么日渐暮年的母亲是秋荷,让人有一种依依不舍地看望。在夕阳残照的荷塘,我总想留住什么,索性把手机照相功能调成黑白,这样拍出的荷塘有了国画大师的笔调,仿佛成了水墨画。有一位老者,在旁边好奇地问我:“为什么拍这些残败的荷呢?”我说:“喜欢。”老人问:“为什么喜欢?”我说:“是一种美……”老人动情地说:“荷花出自淤泥,浑身是宝,嫩时叶可以做食材,开花可以观赏,生时就有莲蓬,花落莲子可以食用,叶枯莲藕成熟,荷花一生都在奉献!”说得好极了呀!像母亲一生的情怀。此时荷塘里的荷叶倾斜地扑向荷塘,好像母亲疲惫的腰身,我多想告诉母亲:我正当壮年,您依靠在我的肩膀吧!听海◎杨晓奕在我大约三四岁的光景,是上个世纪七十年代末。那时记忆虽然有些模糊,但对大海却有着难以磨灭的印象。应该是秋天,夜也有些深了。母亲回忆,当时她抱着我到海边,唤因为垂钓晚归的外公。那时秋意已浓,咸腥的海风吹到身上凉飕飕的。天色渐晚,因为母亲在家等得急切,坐立不安,所以就抱着我一路走到海边。母亲喊一声:“爸……”,声音传得很远,海似乎也感染了母亲焦急的心情,声响由远及近颤抖起来了,让人听了觉得有声有色地饱蘸情感似的,似乎是对母亲呼唤的回应。在漆黑的夜里,海水像浓墨一样黏稠。唯有靠近月亮处,似有千万条银鱼在跳跃。月亮在铅云中穿梭,时明时暗,一直躲到云海里,没了踪影。黑黢黢的周遭,分不清哪里是滩涂,哪里是海,只听见海水不停地晃荡。靠岸近处的海水,又似乎是最无情,越来越凶地拍打着布满碎石和沙子的浅滩,一波一波地往前涌,一会儿水就漫上来一大块儿。归巢的海猫子,灰暗的翅膀划破了宁静的夜空,它们传来急切而尖利的叫声。附近的山像一个巨人蹲在那里,靠近海岸的树木的黑影在拉长,在晃动着,天空像黑灰色的幕布高挂着,点缀着几颗像银扣子的星儿。在这样的氛围里,年轻的母亲抱着幼年的我,我感觉出母亲的恐惧,因为母亲的声音虽然变响亮了,但变声调了。母亲吆喝一声:“爸……”,还要等着外公的回答,海似乎也在侧耳倾听,此刻留下的那没有声音的一大段空白,似乎母亲和海都在盼望着外公的回音。母亲叫一声外公,全身不由地发抖,我惧怕这漫长的等待,和无边的黑暗,终于忍不住哭起来,泪水弄湿了母亲的衣襟。那一半像白莲花花瓣的月亮,俯下身子看着这天地间感人至深的画面。那时外公患有肺结核,正在家中养病,身体虚弱得很。母亲一半儿是担心,深秋天寒水冷对外公的身体不利;另一半儿是海开始涨潮,水不停地往上涨,在黑漆漆的夜里,的确让母亲心神不宁。我的哭声加剧了母亲的心焦,呼唤的声音随着海浪传得更远了。母亲不忍心让我再等,又走了两里地把我抱回家。母亲和我外婆一起去找外公,海水“哗哗”作响,母亲站在空旷的大海边,根本没听见外公上岸的声音。等看见外公了,母亲的眼泪早就扑簌簌地掉下来了。外公走出海的时候,在最平的海石滩上,水已经齐腰深了。因为外公和钓友的鱼线缠在一起了,捋顺鱼线出来晚了;再就是外公钓鱼太恋海了,一般胆小的人不敢奉陪。母亲至今还记得外公钓鱼收获不少的时候,像孩子一样兴高采烈的神情。这种女儿对父亲的牵肠挂肚,一直到母亲花甲之年,外公病重了,也没丝毫地改变,这种感情是应该能感动天地的吧!文中配图均来自于网络杨晓奕:女,汉族,年出生。祖籍山东荣成市,现居地海滨城市烟台。烟台市作协会员,烟台散文学会会员。发表过诗歌、散文、儿歌等多种体裁的文学作品。壹点号烟台散文新闻线索报料通道:应用市场下载“齐鲁壹点”APP,或搜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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